首个国产新冠口服药:阿兹夫定真能终结病毒吗?
时间:2022-08-23 09:52:39 来源:网络 阅读量:7208 会员投稿
依靠药物实现对病毒的一击必杀,是各国医疗研究机构汲汲以求的目标——作为国内首个获批上市的小分子抗新冠口服药,阿兹夫定能够快速抑制病毒复制,清除体内病毒,用时短至5天。
这个速度,比很多感冒特效药更短。
疫情肆虐已经两年有余,国人对抗新冠药物的渴盼,是否能够得到阿兹夫定的回应?阿兹夫定的研制方是郑州大学和河南省分析测试研究中心,其研发的初衷是为了抗击HIV,在去年7月时就已经获批上市。时间到了今年7月,阿兹夫定的适应症栏目下新增了“新冠肺炎”,根据临床结果分析,阿兹夫定是遇强则强,病患的病毒载量越高,药物的抑制效果就越显著。
用产品经理的眼光看待阿兹夫定,那就是“用户友好型”:疗效显著,易吞服,每日仅需一次用药,一次5mg,以7天为一个疗程。产品单片1mg,每瓶35片,定价不到300元,约8.75元/片,可谓是价格低廉。这个定价相比于辉瑞的新冠病毒治疗药物Paxlovid可谓良心:后者的售价为2300元/盒,其包含有20片奈玛特韦和10片利托那韦,每片药物的定价在76元。虽说二者的技术路线不同,但定价差异如此之大,就意味着阿兹夫定已经具备了平民神药的潜质,对于经济条件不佳的普通家庭绝对是一个福音。
只不过,辨析一款药物的市场价格和实用价值,终究还需要疗效说话。阿兹夫定对新冠的效果,真有媒体宣传的那么强劲吗?
首先需要明确的一点是,围绕阿兹夫定新冠临床试验的公开信息很少,这一点可以从阿兹夫定药企的IPO文件中发现一些端倪。首先令人感到疑惑的就是临床试验的招募人数非常少:在中国、俄罗斯和巴西三国进行的临床试验中,中国实际招募人数为348人(轻症),俄罗斯和巴西实际完成了314人和180人(均为中症),其试验终点也不尽相同,中国的临床试验终点是载毒量下降,俄罗斯与巴西则是症状缓解。然而,无论选取何种试验终点,在如此之少的样本观察下,都很难看出用药组和对照组的差异。试验人数过少,使得最终的验证结果更容易被操弄。
相比之下,获得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认证的辉瑞与默克两家研制的口服药,其计划招募的验证样本分别为3000人和1500人,其最终收获的实际数据量也达到了2200人和1400人,样本容量存在数量级的差异。
另外,阿兹夫定的试验流程所采取的分析手段也令人生疑。照理来说,有关新冠药物的研制应当尽可能以审慎严谨的眼光去剖析全流程,而IPO中展示的是PPS分析,也就是把随机入组但不符合试验流程的样本剔除。试验组和对照组分别有157人参试,但最终纳入分析的只有141人和138人,究竟因为何种原因被剔除在外,IPO文件没有明说。这种做法背后的心思值得玩味,毕竟剔除标准在很大程度上左右了实验结论的指向。
如果说阿兹夫定的药效仅仅只是令人疑虑,那它的遗传和生殖毒性风险就令人不解了。从其HIV适应症审核报告可知,其留给临床医师开具处方的生殖毒性剂量浮动空间很小,而动物体实验则进一步指出明确的遗传毒性。
用一份阿兹夫定二期非劣性试验的药品监管机构技术评审报告的原文来说就是:本品 Ames 试验、CHL 染色体畸变试验和体内小鼠微核试验结果均为阳性。
上述的三种试验是比较常规的遗传毒性评估方法,从不同角度评析了阿兹夫定的遗传毒性,而且都能观察到这种药物导致的人体细胞基因组突变。而我们也知道,基因组突变导致的结果是不确定的,理想的话,可能什么也没有发生,但也可能致癌或致畸。
对标的默克抗新冠病毒口服药(molnupiravir)也存在遗传毒性,但在多种实验中只存在一个Ames试验阳性
简而言之,这款药的服用剂量很容易超标,而且安全风险几乎是摆在明面上的。在收益不明确的前提下,即便是一丁点的风险也是难以接受的,更何况面对的是以传染速度快、变种繁多的新冠病毒。
对于宽松分析模式下得到的实验结论,明显存在有偏差风险,而阿兹夫定的遗传和生殖毒性风险同样不容忽视,同时联想到“国内首个新冠口服药”的名衔和背后动辄以百亿计算的市场需求——我不是一个阴谋论者,但当这几味食材下锅的瞬间,我闻到了一股呛人的韭菜香气。
来源:知乎-枯木